参加完父亲的葬礼之后,阿敏开始变得举止诡异,性情暴躁;最后还发展到:经常从外面收集动物的尸体和各式各样的废弃物,甚至还把用过的“生理期用品”压在枕头下,弄得房间臭气熏天……
韩泰合拍《灵媒》()
编剧:罗宏镇
在泰国,90%以上的民众都信奉佛教。佛教起源于印度,在印度传说中,佛神各具神力,各司其职,之后又演变为大乘和小乘,咱们国家以大乘佛教为主,信仰集中统一于佛祖释迦摩尼一身;而泰国则以小乘为主流,佛神更多,佛寺更是遍布全国各地,大街小巷。在泰国清迈,寺庙的数量就达到了座以上。
由于信奉的佛神不一,各个地域的信仰也有差异。
在泰国的东北部,这里的人们信萨满,也信基督,他们认为万物皆有神灵,比如治疗神、财神、家神等等,当然也有带来灾难与病痛的神。而灵媒,就成了人们与神明沟通的中介。
灵媒可与灵界沟通,替人驱邪治病,但他们的建议是,得了病,医院更为妥当,因为确切地说,他们治的是“邪”。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干这一行,必须得有血脉传承,只有被神灵附身,你才有资格与另一个世界沟通。
有个纪录片团队为了揭秘灵媒的真相,决定在泰国东北部的一个村落跟拍灵媒——尼姆的日常。
这里信奉巴扬神。尼姆家代代都是巴扬神附身的灵媒,但只附在女人身上,到了尼姆这一代,原本是要附其姐姐的,在被拒绝之后,才选择了尼姆。值得一提的是,接受神降的过程并不轻松。
起初尼姆也是拒绝的,可人家神仙不答应:哦,我这么大个腕儿来找你,你都不甩我,那我多没面子。所以尼姆就一直生病,痛不欲生,就这么硬扛了几个月,最后实在受不了,只好接受了神降仪式,浑身的病痛也随之消逝。
所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天降大任于斯人也……
这天,尼姆的姐夫因癌症去世,葬礼就在村里的小火葬场举行。
说到姐夫,那是一个挺邪乎的家族,家里的男人都不得善终:姐夫的祖父是被工人扔石头砸死的、父亲开工厂倒闭,为了保险赔偿而故意放火,被揭穿后服药自杀、至于他的大儿子麦克,是几年前开摩托车出了车祸没的。
葬礼上,尼姆的姐姐和侄女、大哥和嫂子,以及亲朋友好友,街坊邻居都来了,还有教堂的神父,那是姐姐阿诺的熟人,她现在信耶稣。原本家中传承的是萨满教,姐姐却改信基督,这多少有些违背之意。
夜深,所有人各自回家,只留下尼姆和侄女阿敏守灵。
尼姆送走大哥一家,回到灵堂准备睡下,就看见阿敏在黑暗中直直坐着发愣,她以为是在思念故人,便轻唤了几声,对方却没反应,好似在梦游。更奇怪的是,阿敏身边还站着一个老太婆,这老太双目失明,泛白的双眼却似乎看透一切,盯着阿敏,也不知是人是*。那老太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,阿敏也同时乖乖躺下。
这是影片的第一个诡异桥段,关于老太,有一种说法是:当时老太已经去世,所以只能被摄像机拍到,以及被睡梦中的阿敏“看”到,而尼姆则看不见,因此她一直在喊阿敏,却没问老太半句。
第二天早上,这老太被盖上白布,抬上了车,听说是昨天夜里去世的。阿敏也出现在围观的群众里,她与老太素不相识,为何会行“注目礼”?
摄制组在回看录像时发现,在老太婆被抬走的当天,阿敏有怪异举动。
尼姆觉得事有蹊跷,连忙跑去姐姐家,没有道明来意,直接进了阿敏的房间翻箱倒柜,果真在衣柜里找到一串东西。
在摄制组看来,阿敏的异常或许跟灵媒传承有关,于是分出一组人马去跟拍。当天晚上,阿敏和闺蜜去夜店嗨皮,休息间隙,闺蜜用手机播放了几段视频给摄制组看。视频是随手拍的,画面中,阿敏在商场里像个孩子般开心地玩耍,问题在于,在随后的画面里,她做出了成年人不该有的行为。
当晚,阿敏夜不归宿。转天早晨,她所工作的人事事务所开门营业的时候,人们看见她还躺在沙发上睡觉,她就这么当着所有同事和群众的面,睡眼朦胧地站在原地,有人发现她的身上在淌血。
自那天起,阿敏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,每天都像是在生理期,还伴有咳嗽、体虚、嗜睡、狂躁等现象,性情也不稳定,像是变了一个人。这些她老妈阿诺也曾经历过,所以她去找大哥商量,看是不是巴扬神要转附到女儿身上,大哥建议让尼姆给她做神降法事。可自从大儿子死后,阿诺就剩这一个女儿了,她舍不得。
症状越来越多,腹痛难忍、头疼欲裂,医院也查不出任何病因,而且她开始反复做同一个噩梦,梦见有个身着红衣红裤,浑身写满经文的大块头男人,梦里,他提着长刀,晃着双腿,用肥大的舌头舔着沾血的刀刃。而在淌满鲜血的地上,躺着一具无头的男性躯体,他的头颅落在一旁,嘴巴一开一合,好像在对阿敏说着什么,可她一句也听不见。
不到一个月,阿敏被单位辞退,病痛的折磨有增无减。那天晚上阿诺从教堂回家,在浴室发现了已经割脉的女儿。
尼姆接到消息赶到病房,阿敏的情况已经稳定,伤口也做了处理,正在休息。阿诺请求尼姆为女儿做神降,尼姆面色阴沉,道:
“没有用的,现在附在她身上的,不是巴扬神。”自己的亲侄女异常多日,身为灵媒的尼姆不可能没有动作。
随后尼姆叫上大哥一起回到姐姐家,用钥匙打开了她大儿子麦克的房门。
房间还是保持原样,唯一不同的是,墙上多了一张年轻的遗像。尼姆四处看了看,忽然问大哥:
“麦克是怎么死的?”
大哥眼神闪烁,回答:“怎……所有人都知道,是车祸呀~”
尼姆看着他的眼睛:“我要听实话。”
大哥沉默不语,似有难言之隐,不过对于尼姆随后的猜测,他也没有反驳。
麦克是自杀的,至于原因,也许房间里那许多的照片能够说明。
根据大哥的说法,尼姆在村外的一棵老树下,找到了麦克上吊的位置,那里还挂着半截麻绳。
尼姆在地上插了一支香,对着大树念经颂词,不一会儿,忽然莫名就起了一阵大风,树摇草动,沙沙作响,树上那半截麻绳随风摆荡,明明是青天白日,此时却阴气逼人。
尼姆迎风喊道:
汝乃卒死,不肯去;汝虽爱敏,然不可携行!
大风不止,似要将尼姆吞噬……
跟拍阿敏家的团队也有新动向。在求助尼姆无果后,阿诺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救女儿,即便是违背自己的信仰。
请留意下面那张动图里,车窗上的倒影。
请留意车窗上的倒影
阿诺本是萨满传承,之后改信耶稣,现在为了救女,转而又向信佛的法师求助,让他来举行神降仪式。
仪式进行到半,尼姆突然冲进道场,一把掀翻法器,叫停仪式。
“你干什么?!”阿诺喊道。
“让外人替她做神降,你疯了吗?!万一还有别的东西进来怎么办?!!”
“我女儿快死了,你又不肯帮我,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吗?!”
“我有我的方法,但你不能找外人来做!……阿敏,跟我回家!…”
阿敏面色憔悴,脸颊消瘦,眼窝深陷;转过脸直勾勾盯着摄像机,突然……
阿敏失踪了。
现在尼姆要做两件事:
第一,让背弃信仰的阿诺,请求巴扬神的宽恕。
第二,也是最麻烦的一件,就是搜集不属于阿敏的物品。
在尼姆的要求下,阿诺打开了阿敏的房间,开门的一刹那,一股难以名状的异味扑面而来,令人作呕,而且房内窗户紧闭,常人在这种环境下生活,不被熏死也会中*。阿敏自从撞邪,她就瞒着家人一发不可收拾地往家里带回各种奇怪的物件,有佛像的断头、小女孩的童鞋、假发、动物尸体、别人穿过的内衣裤、发霉的烟盒等等。在她枕头下,甚至还有一张用过的“姨妈纸”……
这些物件儿,个个都附有东西在上面,说不定有一些还是从坟地里刨来的,长期接触,加上阿敏现在的体质,有可能现在在她的体内的,还真不止一个东西。
尼姆把那堆物件带到麦克自杀的地方,四散排开,并用经线连接,她自己坐在中心开始祈祷,试图与死者,以及附在那些物件上的灵*建立联系,进行占卜。尼姆手拿一只鸡蛋,在每一个物品前走过,最后将蛋壳敲开,以此来判断占卜的结果,从而进一步推测阿敏的位置。
接连数周,尼姆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,而阿诺和大哥则去向警方报案,唯一的线索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提供的行车记录仪录像。录像显示,那天晚上接近凌晨三点时,阿敏上了这辆车,车子开到一条小路停下,阿敏下车后就走到车前站定,怎么喊她都没反应,司机感觉不对劲便调头离开,谁知竟碰到诡异的一幕……
一个月过去了,阿敏再也没有任何消息,大哥去警局闹过几次,甚至连闺蜜也问遍了阿敏的前男友们,但毫无线索,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尼姆还在坚持。
这天她又敲开了不知是第几个鸡蛋,不过这次不是蛋*,而是一团黑色汁液。
当下,尼姆立刻想到姐夫的父亲,那座被放火的纺纱厂。
工厂上空乌鸦盘旋,厂楼内废墟一片,一楼还摆放着祭奠死者用的祭品和神像,四处都是大火过后的焦黑,侧耳细听,隐约还能感受到那一片火海时的惨烈景象,形同地狱。
最终,尼姆在三楼找到了蓬头垢面,全身污黑,已经昏迷的阿敏。
经过送医救治,阿敏没有大碍,身上只有几处皮外伤,但仍处于神智不清,意识模糊的状态。尼姆决定再上山去找巴扬神,祈求保佑。可当她来到巴扬神的面前,眼前的景象令她禁不住发出悲痛的叫喊。
神像被斩首,断头滚落在一边,尼姆伏在断头痛哭。这究竟是多大的仇恨竟敢弑神。
这一幕刚好对应了阿敏的噩梦:那个红衣红裤的舔刀男人,和地上那具断头的身体,分明是暗示了在阿敏体内对抗的两股超自然力量,结果很明显,正不压邪。
邪灵附体,就好比中了木马病*,在阿敏的体内打开了一扇门,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能往里钻,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一会儿是孩童,一会儿又满是戾气。
医院照常查不出异常,见她没什么致命伤和疾病,便办了出院回家休养。她这样的状态在外面游荡了一个多月,从玄学来讲,后果可想而知。
回到家,阿敏并未好转。头发枯*、脱发、印堂漆黑、脸色像是抹了鞋油、眼珠翻白,整个人就像一具非洲母丧尸。
尼姆来了,一见到她,阿敏立刻跳下床,四肢着地低吼,像一只示威的野兽,瞪着尼姆。
“你是谁?”尼姆问道。
阿敏邪魅地笑着:“我是你的巴扬神啊~”
“你到底是谁?!”
“飒…不如,你来猜猜看?”阿敏突然撕烂自己的衣服开始发狂,阿诺和大哥将她摁住,尼姆拿来经线和一杯水,把线绕在她头上,右手食指浸入水里,开始念咒,不一会儿,就有黑色的液体从指尖被逼出。
这类邪灵有个特点,就是它们啥都知道,包括你的过去、你的隐私、弱点、甚至不为人知的一面,以此当作唇枪舌剑,击溃你。外国的*还很啰嗦,驱除它们主要靠念咒、读《圣经》,对其的伤害大概就是一个开水烫死猪的过程,耗时长,效率低;不如咱们老祖宗那般的短平快。
“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,知道是拜谁所赐吗?”邪灵停止挣扎,说道:“这都是因为你亲爱的姐姐,当年她想方设法让你每天穿她的衣服,还把符咒偷偷放在你的鞋子里,就是为了让你代替她成为灵媒,哈哈哈!!!…”
尼姆顾不上这些,又或许她把怨恨转移到了邪灵身上,加快念咒的速度。那杯清水已经变成黑水,最后杯子爆开,阿敏趴在地上“哇”地又是一大滩黑水。
这还不算消停。他们暂时把阿敏绑住,锁在房里,另想对策。单凭尼姆一个人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。在泰国,最不缺的就是法师,阿赞。
尼姆找来一个熟识的阿赞帮忙,阿赞把手放在阿敏的脑门子上,立刻也是眉头紧锁。
“怎么样?到底进了什么东西?”尼姆问。
阿赞的表情并不轻松:“比较麻烦。她体内…不止一个灵,你就算让我数,我也数不过来,她现在就像一辆不用钥匙的汽车,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开到任何地方。我只能感觉到它们聚在了一起,饱含有各种怨恨。”
那为什么偏偏是阿敏?
按阿赞的说法,是因为阿诺老公的先人们,雅桑提亚家族,不知道是哪一代,哪一辈,过去曾有过屠杀的恶行,后来,有一个垂死之人用极其恶*的方式诅咒了这个家族。往后,家族里的男人全都不得善终,也就是不得好死。而到了阿诺和她老公这一代,一个有着神灵传承却违背信仰,另一个则背负着家族诅咒,而两人生下的孩子,一个自杀,另一个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,成了祭品,要代替先人去赎罪。
尼姆带着阿赞去了万恶之源——那座纺纱厂,这里确实妖气逼人,怨气冲天,无论是人兽的*或是草木的灵,魑魅魍魉全部聚集于此,它们已经把阿敏当作了“容器”,如果再置之不顾,等她成魔,必将祸害四海八荒。
阿赞决定跟尼姆合作,在厂楼举行驱魔仪式,他们要准备大量的符咒、工具,还要通过颂经的方式向其注入灵力,可以说是如临大敌,但阿赞自信满满,誓要将这场法事打造成自己的品牌。
在准备仪式期间,阿敏还是先呆在家里。这里不得不吐槽一下,她现在的这种状态根本就不能跟活人待在一起。阿诺很快就发现,家里总像是遭贼了一样,东西物品乱七八糟地散落满地。摄制组于是在家里安放了几组监控,当晚就拍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画面……
仪式开始前的第6天
深夜,阿敏从房里出来了,两眼放光,四肢爬行,像蜘蛛精附体。她在客厅转悠,发现了摄像头。
仪式开始前的第5天
还是爬行姿态,从冰箱里面翻出生肉大嚼,取肉也是用嘴来叼,形同野兽。
仪式开始前的第4天
这天晚上,阿诺因为担心女儿所以睡在客厅沙发上。半夜,阿敏爬上沙发,零距离与阿诺脸贴脸,阿诺自己却浑然不知,第二天看监控回放,大白天的,连旁人看着都发毛。
但她还是坚持要留在家里陪女儿,因为她相信尼姆他们会解决一切问题。
仪式开始前的第3天
这天晚上,家人都上楼歇息了,没人注意到楼脚下,渐渐浮现出的一张扭曲的脸。
等到家人都睡了,阿敏偷偷钻进舅妈的卧室,爬到她身边躺下,并用手指在她腹部游走,约摸过了十来分钟,舅妈突然腹痛难忍。当时阿敏还没有离开,她对着镜头诡异地笑了……
仪式开始前的第2天
看过监控的大哥,白天在阿敏的房门上装了一把加粗的大锁,试了试,确定从里面打不开,便放心地出去喝酒了。
凌晨3点多,大哥才依依不舍地从露天KTV回到家,在外面没喝够,还打包了一瓶啤酒回来,进了家先灌两口,忽然闻到一股腥臭,一斜眼儿,看到一口锅,还有一地的狗毛,锅里还剩有许多带毛沾血的生肉,再一瞧,阿敏的房门大开,那把万无一失的加粗大锁被扔在地上,大哥酒醒了大半,急忙冲出去叫醒摄制组的人。
录像回放显示,凌晨两点多,阿敏就蹲在客厅吃肉,不过好像胃口不太好,吃到一半貌似想到了什么,又往楼上去了。
画面切到大哥的卧室,舅妈正在熟睡,阿敏走到婴儿床前,抱起婴儿……
大哥吓得脸色煞白,立马往家里跑,冲进卧室一摸婴儿床,空的……
全家都疯了,连夜跑出去找人,哭天喊地叫着孩子的名字,最后大哥在草丛里,发现一个小脑袋……
把孩子交给老婆,大哥继续搜寻阿敏的踪影。现在四周只剩下风声和青蛙昆虫的叫声,手电筒扫过去,到处是半人多高的杂草,这时,隐约听到几声似笑非笑的动静,方位飘忽不定。大哥于是举起手电又晃了几晃…
仪式开始的前1天
见识过女儿这几天的怪异行为,阿诺终于不淡定了,一大早就跑去尼姆家,然而叫了半天也没人应门;打手机,却听见手机在屋里响。她找邻居撬开门,跑上楼去找人,可见到的景象却令她绝望至极。
尼姆在睡梦中“神隐”了,连医生也无法解释。
仪式当天…
天空阴沉依旧。
阿赞的徒弟们在纺纱厂的里里外外忙着布置。厂楼用经线围起,楼前挖了个大坑,阿赞命人往坑里扔了一些死人的衣物。
厂楼里面灯火通明,一改阴森的气象,他们还牵了一头活牛进来用于祭祀。
傍晚,一切就绪,所有人入定,四周一片死寂。等天完全黑下来,仪式正式开始,阿赞和其他人同时颂经,随后他将一桶牛血泼洒在法坛上,然后开始对着空气骂街,没过多久,现场便起了一阵妖风。
跟前那个戴着符咒头套的人,阿赞站到其身后,拿起一把法器念叨了几句,用力一扎,随即摘掉头套,此人竟是阿诺。说是头套,其实是一块写满符咒的布,由于把阿敏带来过于危险,因此只好由阿诺穿上女儿的衣服裤子,并在鞋子里塞了两张符咒,以此诱导恶灵附在她的身上再做驱除和封印。此时,阿诺跪在地上剧烈呕吐,污秽之物全部进了她面前的一个坛子里,完事儿之后她歪倒在一边。
同一时间,被锁在家中房间内的阿敏冷不丁发出一声叫喊,一直守在客厅的舅妈和阿赞徒弟也吓了一跳。舅妈试探着唤了两声,阿敏有了回应,声音与平常无异,只是有点虚弱:
“外面有人吗?……大家都去哪儿了?……妈,妈!?”
听到这,舅妈断定阿敏已经恢复正常,想开门放人,可是那小徒弟坚决反对,因为阿赞叮嘱过,在仪式结束之前,绝对不能开门!
阿敏在里面哀求哭喊,都是正常人的语态,突然,房间里面消停了……
“阿敏?……阿敏?!”舅妈喊着。
然而回应她的,是隐隐传来的婴孩哭声,舅妈下意识跑去看婴儿床,又是空的…
“开门!我的孩子在里面!”
小徒弟仍然不肯松口,极力阻拦:“刚刚还在床上,你再仔细看看!”
“你没听见孩子在里面哭吗?!!”
“不能开门!!”小徒弟转向镜头:“你们快去小床那里看一下啊!!”
摄影师连忙走过去,竟看见孩子好好地在睡觉。
可舅妈好像着了魔一样已经不听劝了,她操起一个花瓶用力拍在小徒弟的脑袋上,然后自己拉开了门锁……
就在此同时,另一边的道场,阿赞正在给那坛邪物念经超渡,原本挣扎跳动的坛子,忽然静止。
阿赞示意大家停止颂经,他捧起坛子,起身走到楼上的一处平台边,在那里站定,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。这时电力突然中断,摄像师打开了摄影机的灯光,在极为有限的光源里,阿赞的背影略显怪异,只见他低着头,缓缓转身来,眼睛盯着坛子发出“嗤嗤”的笑声,接着开始抽风,时而痴笑,时而伤心,像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,连声音也不是他自己的……
舅妈走进漆黑的房间,孩子的哭声还在,而且确实就在这房里,很她便锁定了哭声的来源。阿敏背对着舅妈盘坐在地上,怀里似乎抱着东西。
“阿敏,我的孩子呢?”
话音刚落,哭声戛然而止,阿敏幽幽站起,两手一摊,怀里空无一物,她慢慢转过脑袋,头发遮住了半张脸,那只单眼,无神转而幽怨,恶*转而凶狠,她一咧嘴,哭声又起,比方才更加凄厉!意识到危险的舅妈已经来不及躲闪……
摄像小哥吓得*飞魄散,本能地找了个地方藏身,不久,便听到那小徒弟的惨叫。
躲了许久,等到外面没了动静,摄像师才战战兢兢摸出来,想找机会逃走,耳边忽然响起了吃肉嚼骨的声音,回头一看,阿敏也正看着他。
阿赞摔死以后,道场那边也乱了套,用来封印恶灵的坛子也跟着摔碎了,一时间阴风四起,*哭神嚎。阿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过来,刚刚吐完血的嘴边还满是血迹,脸上却还挂着个僵硬诡异的笑容。
“我感觉到巴扬神了,他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