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烈文(—),字惠甫,号能静居士,江苏阳湖人(今常州),少时声誉籍甚,不事举业,三应省试不中。时太平天国起义兴起,与族兄赵振祚(伯厚)、姊丈周腾虎(弢甫)等“讲求经世学,思以靖祸变而保乡里”。曾国藩督师江右,咸丰五年()以币聘之,因对战事的敏锐判断,遂成为曾氏最为倚重的机要幕僚之一,参与了曾国荃同治三年()克复金陵的*事行动。后经曾国藩保举,于同治八年()初摄磁州,十一年()官易州知州。光绪元年()辞归,终老常熟山水之间。传见闵尔昌《碑集传补》卷二十六《清故奉*大夫易州直隶州知州赵府君能静先生墓志铭》。
赵烈文著有《落花春雨巢日记》与《能静居日记》两种。
《落花春雨巢日记》六卷,今藏南京图书馆,版本有三:一、赵氏手稿本,五册,开本为24.9*13.0cm,半页版框17.7*9.4cm,绿框,每半页10行,每行约二十三字。卷首钤有“南京图书馆善本图书”、“南京图书馆珍藏善本”、“毘陵文献徵存社”等朱文印,“惠父”、“延陵赵季”、“赵氏惠父”等白文印。起咸丰二年()正月初七日戊午,迄咸丰六年()六月二十五日庚戌。此本系赵烈文手稿,然字迹潦草,涂抹甚多,识读不易。
《落花春雨巢日记》(稿本)
二、赵氏能静居钞本,一册,开本为28.4*19.2cm,半页版框18.8*13.0cm,黑框,每半页十行,每行约二十三字。版心有“能静居钞”四字,无钤印。起咸丰二年正月初一日壬子,迄咸丰六年六月二十五日庚戌,字体工整;为三个版本中唯一从咸丰二年正月初一日起始,且经过书手的誊录与赵烈文次子赵宽(—)的校改,最称完善。
《落花春雨巢日记》(能静居钞本)
三、钞本,五册,开本为22.9*15.5cm,无版框,每半页十行,每行约二十字,起迄同赵氏稿本,卷首钤“南京图书馆藏”、“南京图书馆珍藏善本”朱文印。抄写时间南京图书馆著录为年。
《落花春雨巢日记》(钞本)
《能静居日记》五十四卷,有赵氏手稿本,现存台湾地区“国家图书馆”,台湾学生书局年曾据以影印。南京图书馆藏有钞本五十四册,第一至二十五册开本为28.4*19.2cm,半页板框18.8*13.0cm,黑框,每半页十行,每行约二十四字,版心有“能静居钞”四字;第二十六至五十四册开本为28.4*19.2cm,半页板框18.8*13.0cm,蓝格,每半页为13*22格,版心有“亦龙亦蠖之居”六字。起咸丰八年(),迄光绪十五年()。
《能静居日记》(能静居钞本)
《落花春雨巢日记》迄今尚未整体公开,所记与《能静居日记》相隔两年,为咸丰二年()至咸丰六年()间二十一岁至二十五岁的赵烈文的乡居生活。如最后一次赴江宁应试、太平天国兴起及与湘*在长沙、武昌、南昌等地的攻战,以及受曾国藩聘,第一次赴南康大营的始末与细节,另外还记录了青年时的赵烈文在家乡的日常生活,如碑帖购藏、经方研记、山水游历、参与绿梅庵词会的文学活动等等。内容与《能静居日记》适相衔接,甚有裨于了解赵烈文早期的生活与思想。
似舫(赵烈文题)
《能静居日记》起咸丰八年(),迄光绪十五年(),记录赵烈文二十七岁至五十八岁间事,如咸丰十一年随曾国藩移营安庆,撰《上曾涤生大帅书》,畅言夷务要则,治乱之方;同治二年四月赴曾国荃幕,助其策划攻取江宁;同治三年六月官*破江宁城,获李秀成,七月参与审讯,录有李氏唯一口供;同年十月奖案内以花翎直隶州保叙;同治四年十二月常熟新宅落成,携眷自江宁卜居虞山;同治六年居曾国藩幕中,每晚必叙谈,朝**事、诗文掌故,无所不包,并有著名的清廷气数之论;同治八年五月应诏至保定,十月奉署理广平府署之磁州;同治九年至十年在磁州任,十年五月去磁州任,十一月返保定,藩司札委通志局分纂;同治十一年署易州知州,十三年德宗奉两宫谒两陵过境,迎送如仪;光绪元年与陵工守护大臣不协,三月交印卸任,九月归常熟,自此不复出仕。之后所记多为乡居见闻,如园圃营造、金石碑帖收藏、诗文唱酬、江南记游等。本日记荦荦大观,举凡平定太平天国始末、庚申之乱、时**事、机要人物之臧否、清廷夷务操办、北方官场实态,以及江南地方士绅的*治文化活动与日常生活,均有详细、生动的记载,具有十分重要的史料价值,向为治晚清史事者所重。
附录中的人名索引
关于两部日记的详细版本情况及内容,详见本书附录二《论赵烈文日记的文史价值》。
本次整理,《落花春雨巢日记》以南京图书馆藏能静居钞本为底本,校以同馆所藏赵烈文稿本及年钞本。《能静居日记》则以南京图书馆藏能静居钞本为底本,校以台湾地区“国家图书馆”藏、台湾学生书局年影印赵氏稿本。两部日记均以能静居钞本为底本,因系书手工楷誊录,且有赵氏后人校改,字迹较为清晰,易于识别,更可避免因字迹潦草而造成的大量文字讹误;又相较于手稿,内容更为完备,如《能静居日记》钞本咸丰十一年()八月九日(9月13日),赵烈文曾撰《上曾涤生大帅书》,洋洋洒洒六千馀言,条陈治夷务、平内乱之策,是其毕生经济抱负之结晶,却为稿本所遗漏,当据钞本补入,以成全璧。毋庸讳言,钞本中也有不少抄写过程中造成的文字讹误,当择善而从,据上述诸本校正。
年日记(落花春雨巢日记)
年9月13日赵烈文上曾国藩书(稿本未收)
岳麓书社年曾出版廖承良先生以赵氏稿本为底本标点整理的《能静居日记》,有导夫先路之功,但因稿本字迹潦草且涂抹甚多,造成文字、断句方面的讹误亦复不少,为重新整理该日记留下了较大的空间。
本书整理、出版过程中,得到北京大学张剑、潘建国,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马忠文,国家图书馆张燕婴,南京大学赵益、徐雁平、卞东波,南京师范大学苏芃,常熟图书馆王忠良,常熟理工学院曹培根,北京徐家宁,上海杨月英及本单位韩凤冉等先生的诸多帮助;责编欧阳红女士从全书体例、文字方面亦提出很多意见,匡我不逮;北京大学袁行霈先生惠赐题签,于此一并深致谢忱。以上赵烈文的两部日记因时间跨度久远,兼之卷帙庞大,所涉内容又极其广博,虽有能静居誊抄与赵氏子嗣的部分校勘,仍有很多不尽如人意处。经年以来,承上述师友多方襄助,中华书局惠予接纳,竟灾梨枣;虽黾勉从事,然囿于学养,其中差讹疏漏,在所难免,尚祈方家批评是幸。
原标题:《《赵烈文日记》:曾国藩核心幕僚记录的晚清*坛秘辛》